感谢喜欢,不胜荣幸。

取关随意啦我是条辣鸡咸鱼文手。
随便写写,没有明确的墙头。
不保证有后续,因为实在是太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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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时常脑回路不在线
*回复有时不明所以
*做事热度三分钟 码文填坑靠天命

坑品特别差,废话特别多。
很多事情都是尽人事,听天命。
只求无愧于心


超级自娱自乐2G冲浪人!
我也不知道会写些什么。

关于

【随笔】像是能洗净一切的暴雨

*大概是七月份的时候,梅雨时节。我在备忘录里添了一句“像是能洗净一切的暴雨“,想起来随便写了一点。

*人的故事,名字都是现取的。(一个因为特殊事件而无法正常死亡,精神已经在崩溃边缘的人,和他的青梅竹马的故事。)


——

雨滴砸向大地,泥土的独特气味裹挟着水汽钻入鼻腔,很快又在雨水的冲刷下如烟般消散了。


孟岑抬头,暴雨毫不留情地浇透了他的衣衫,雨水打击脸庞又顺着重力滑落,亲密地拥抱大地,最终汇成脚下湿漉漉的一滩泥水。


看不见云,看不见飞鸟,冰冷的雨点将飞鸟喝回温暖的巢穴,铅灰色的天空空无一物,树木在雨中摇晃身体,孤独地弹奏无人欣赏的乐章。


周围是人为刻意清理出来的空地。孟岑站在那里,保持着站立仰头的姿势,衣服不防水,在雨水的浇灌下已经彻底和身体贴合。仅存的温度被逐渐夺走,身体在本能下微微战栗,微小而又无法停止的,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兴奋。


孟岑抬手摸了一把脸,心中莫名的躁动情绪终于被这种近乎自虐的举动压下,眼前的景物晃了晃,终于还是变回了他所熟悉的模样。


鞋底与草面接触的声音不难听见,泥水被搅动的声音点缀其中,像是替主人先道了一声“我要来了”。孟岑捋了捋贴在脑后的头发,朝声音方向看去,来的只有一人,一身黑衣,撑着一把伞,在相距十米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。雨帘中孟岑看不清那人今天的装扮,不过既然是这样大的雨,一把伞也没什么用,想来也是十分狼狈的了。


“怎么说,孟天师,站在雨里淋了半个小时,悟了些什么道?”


不是很友善善的语气,来人刻意在半个小时上加了重音,嘲讽意味明显。

“淋雨只是为了清醒,如果硬要说我获得了什么道理,” 孟岑没把对面的带刺的话放在心上,不过好歹停止了用脸接水的行为,将目光移向了对方,“嗯……林江。“

“啊?”

“人没法像树一样。”


被称作林江的男子“嘁“了一声,往前走了几步,勉强把孟岑也纳入了伞下,显然是很熟悉孟岑奇怪的脑回路:“没法像树一样淋雨这么久也不会感到冷是吧?”


孟岑拧了拧衣服下摆,聊胜于无地拧去了一些的水,“嗯”了一声,跟上了他,忽视了林江小声的“你还真是不客气”的埋怨, “要去哪?”


“带你去个淋不到雨的地方,然后我们再坐下聊。”

“聊什么?”

“聊你没事就自虐的喜好。”


两个人的语速都很快,问答最后以孟岑的沉默告终。他斟酌了一下词句,最终放弃了讲道理,重复了一下自己的观点:“廖林江,我不需要。”


观点的重复无法抚平他紧皱的眉头,正如这般瓢泼的大雨无法浇灭对方的怒火,雨中的廖林江声音又拔高了一度:“那你跟我走吗?”

孟岑没想他蹦出了这么个问句,下意识地反驳:“嗯……我不是在走吗?”


“别用问句来回答问句。”

啊,这是被气到口不择言了。

孟岑用舌头抵住上颚,选择在这时顺着他的话讲,“走,到地方你再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

孟岑选的位置不算偏僻,但其实远不远都无所谓,在暴雨下一柄伞所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。孟岑倒是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状况,但是廖林江不行,他瞥了一眼林江的装束,只希望不要感冒吧。他在心里说。


暴雨被阻隔在车窗外,车载空调的暖风驱散了身体的寒冷。在车内两个人都换掉了淋湿的衣服。暖风吹拂下,气氛像是有所缓和。


“有什么问题想问?”廖林江坐在驾驶位上,没有启动汽车。雨水冲刷着前挡风玻璃,代替着车载音响为间隔的沉默伴奏。


“是你有什么想说。”孟岑侧头看向了窗外,用的是陈述句,“你说吧。”


廖林江叹了一口气,就这么接下去说了:“我想劝你‘别再淋雨了’。可是我找不到理由,找不到立场,在这个地方我从没说服过你。“

“痛苦是保持清醒的一种方式。”孟岑又解释了一遍,廖林江的语气太过平和,反倒给他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,“我说过了。”


“我知道。”廖林江说,“我无法体验那种感觉,你和我说一千,道一万,我也只能用我不怎么样的共情去体会。我说‘别淋雨’不是出于不理解,不是出于不在乎,我只是……”


他将双手交叉撑在后脑,自顾自地说下去:“我很想大吼大叫来发泄自己的情绪,我的理智告诉我没用,但想法很难控制。我感觉我到了一个情绪的节点,情感叫嚣着想要喷发,可是怎么也释放不出来。我大概看上去很狼狈……或许的确如此。”


孟岑侧过头去看他,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,表现得远没有那么平静。

他说的对,廖林江此时就像一个气球,里面充满了色厉内荏的空气,只需要轻轻一戳,就会露出狼狈的内里——他内心所逃避的,真正不愿去面对的。


“你喜欢我啊。”孟岑说。

“是啊。”廖林江回答。他收回双手,轻轻放在了自己的眼睛上,“我早该说的,太狼狈了。”


或许是吧!事情一旦说清,其他事情就已经不言自明。

“没有理由,没有立场。”

孟岑被迫去思考那些他之前一直回避的问题。两个人都在尽力所维持亲密的假象,试图让自己忘记因为那件事两人所产生的隔膜——自从他出事获得的特殊的,不会正常死亡的能力起,这个矛盾就一直存在了。

身份,立场,思考方式。

孟岑太清楚现在自己是怎样的状态,精神状态时好时坏,也正如廖林江所说,他无法放弃用痛苦刺激自己的方式,自从他的思维方式改变后,他和廖林江想法出入的地方越来越多,两个人的距离在拉大,渐行渐远只会是将来时,而任何的感情在此时只会让人更痛苦。


他难道都没有想过“喜欢的”可能吗?他想过当然不止一次,答案为什么一直被自己自欺欺人地隐瞒?

孟岑能把自己想成一棵风雨中飘摇的树,能在户外淋半个小时雨,他也能去共情一般人的想法,很好的伪装。可他从来没把自己当作是一个人,一个会拥有爱情的人,一个无法死去的人也能拥有长久的爱情吗?因此他很早就把这个想法排除在外。不看,不听,不知道,保持原状,这样很好。


可这是一段根本就延续不起来的爱情,两个人都心知肚明。

事情太乱,“爱”从何处起,已经讲不明白了。唯一二人都明确的是,无论这种感情从何处起,又“情意绵绵”地维持了多长,今天都要结束了。


结束了,结束了!那些辗转反侧的夜晚,那些令人心痒的暗示,最后都会被埋没在记忆的深处不再提起。只要时间够长,最后只会折磨孟岑一个人。孟岑突然想大笑,但笑不出来,眼泪也挤不出一滴,只是用双手捂住了眼眶。


离开我吧,到更远的地方去。孟岑想,他以前从来不信什么上帝,魔鬼,佛祖,但是眼下他突然想相信他们存在了。他没有能力做到他现在强烈所想,他想林江过正常人的生活,让他远离那些不科学的事物,忘记生活的不愉快。然而这都是他做不到的。


想明白这些事很容易,倒不如说,这些东西早在脑海隐秘的角落里煸炒了千百回,得出结论的速度才会这样快。终于是结局了,孟岑这样想,其实林江说的对,早该结束了,刻意隐瞒的一地狼藉,除了扎整理的人的心又有何用处?


车外的雨还在下,雨势没有减小的势头,豆大的雨滴砸在挡风玻璃上晕开大片的水渍,随后又被下一雨滴洗去存在的痕迹。

整理了一下思绪,孟岑没有再去接着谈“爱”的话题:“接下来你要去哪?”

“开车吗?照常吧,先去把澡洗了,然后我再送你回去。”廖林江没有动,“情绪有点缓不过来,你等我休息一会。”


“那我开。雨接着下,路就不好走了。驾驶座的位置让我,你去副驾驶位置上休息。”孟岑翻身看向驾驶座,看到廖林江下意识背过身的动作,递给他一只手,“换的过来位置吗?”


“唉……随便你,你开吧,小心一点。”廖林江深吸了一口气,抹了把脸,转过来,还是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,沉默地和孟岑交换了位置。

“喝点热水,睡一觉。”孟岑说,“我等雨停了自己回去。下次别跟来了,会感冒的。”



“你要是也能对自己上这点心就好……”廖林江说到一半就停下了,他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,斟酌了一下词句,还是收回了前言,“算了,当我没说。”

孟岑发动汽车,车灯亮起,两道淡橘色的光芒撕破雨雾,勉强照亮了前方的道路:“嗯,不用勉强自己说话的,累了就休息。”

廖林江摇头:“睡不着,头痛。”


一时没有回答,车子拐过第一个弯道时,孟岑冷不丁开口:“头痛的话要不要尝试向罪魁祸首发泄一下?”

廖林江瞥了一眼窗外,由于暴雨的缘故,车子行驶得并不快,他“啊”了一声:“你在开玩笑?这可是我的车,你想让我们双双殉情?”


“别的方式,你理解意思就好。情感总要发泄的。孟岑说,“我又死不掉,要不要试试?”

“我该庆幸你终于被雨水浇昏头了?”


“没有,至少我的头脑还很清晰,可以开车。”孟岑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回应了对面的玩笑话,又转回了那个话题,“既然痛苦,为什么不找罪魁祸首倾泻自己的愤怒呢?至少能让自己好受些,也让我……”

“啊?”


“也让我好受一点,把大部分的过错归根到我的榆木脑袋上会不会好一点?”孟岑把他犹豫着没说的话补上了,“很多时候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。”


“感情上的事情没有对错,哪里又有把错都归到自己头上的道理。”廖林江听到这话脑壳就又突突的疼,“就算我脑子被门夹了接受了你这个说法,大声地骂你这个没什么感情又自大的自虐狂活该你单身一辈子,你难道就开心了?”

孟岑握着方向盘,不管廖林江越来越大的反驳声音,依旧是四平八稳地回答:“只要你好受一点,我怎么样当然无所谓,不想就不想,我只是提提我的看法。”


“我怎么可能因为骂你而感到好受?又不是小孩了。”廖林江胸口上下起伏了一会,好歹将火气压下去了几分,他知道用情绪来和孟岑争吵毫无意义,无论怒火烧铸的陨石有多大,无论它是否浩浩荡荡,又裹挟多少的碎石和火星,落入对方像海面一样平静的内心时,总是泛起了一点波澜就消失,就像他每次和孟岑的争吵都在孟岑半迁就的语气中妥协,“伤害亲近的人来获取快感,这算是什么方法。”


“暴力永远是抒发情感最原始的方式,高效,直接,和淋雨不同。”孟岑说,“对你,我宁愿回归到最原始的方式,你的内心积攒了太多的情感急需发泄,我知道感情没有对错。但是我头一次感受到你那么痛苦,发泄一下是好事。”


“别和我扯淡,发泄情感难道就只有暴力一种途径吗?”

“最简单的方式,难得我本人也同意了。”孟岑避重就轻地转移了话题,“你自己做选择,我没有逼迫你的意思,注意自己的心理状态就行。嗯,对了,之后的工作安排你有什么打算?”


廖林江没有被绕过去,他思考了一会,用很严肃的语气回答:“我知道你没有把自己当作正常人,对其他人和对自己的要求不一样,这方面我也没资格多说,或许你比我还要痛苦。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哄,我虽然对这段感情感到遗憾和痛苦,却不希望它以一种可笑的方式结束,如果明明知道这段感情谁也没错,我却因为屈从于痛苦而挥拳击向曾经深爱的人,回想起来才会痛苦吧。遗憾和痛苦谁都要经历,这有什么大不了的,心理问题我会自己调适,如果不行,我会求助于心理医生。”


孟岑沉默,就在廖林江要怀疑他是不是不打算再开口时,他开口了:“嗯,或许你是对的。谢谢。”


廖林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展开:“谢什么?”

孟岑开着车,成片的树木被抛在身后,在前方隐隐能看见城市的轮廓了:“谢谢你和我说这些,这大概是我们之间最后的一个长谈了吧?至少你没有不告而别,而是和我摊开讲了。我的性格的确有缺陷……或许,有些地方我太过以自己为中心了,我擅自给这段感情设置了结局,却没考虑这是否是你想要的。”


“或许也不是你自己想要的。”廖林江说。

“谁知道呢。”孟岑不置可否。


又沉默了一会,廖林江没事可干,数着窗外划过的雨滴,突然听见孟岑冷不丁开口:“自虐的事,我尽力。你知道的,我精神状态不好,没法做保证。”


“嗯,有你这些话就行。”廖林江说,“我还没有做好未来的打算,或许我会搬离这里,或许不会。决心是下了,但我没想好。总之,祝你幸福。”


孟岑哈哈笑了一声,他笑得很开心,廖林江转过头去看他,总觉得他哪里变化了,只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:“是吗,除非再能找到一个不老不死的怪物和我一起互相伤害到世界的尽头,我想,我这辈子再也不愿意尝试关于爱情的东西了,是我祝你幸福才是。”


廖林江想了想,似乎还挺有道理的,于是很尴尬地闭了嘴。

“我希望你不要搬走。”孟岑说。


“其实也是说着玩的。”廖林江挠挠头,根本没对这个提议有什么意见,“没钱搬出去啊,搬到外边就要租房子住了,我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就对你避而不及。”

孟岑 “哦‘了一声:“我就是在想你哪里来的钱。”


“哈哈。”廖林江跟着笑,“还有什么原因吗?”

“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吧?”孟岑说,“我朋友也不多,看在我这样努力不自虐的分上。”

“嗯,当然,你在我心里一直很重要。”孟岑这话说的云里雾里,但是廖林江听懂了,他看向孟岑,很认真地保证道,“在我活着的这段时间里,我会尽量监督你履行所谓‘保证’的。”


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。

孟岑叹了一口气。

接近城市,车辆放缓了速度。雨依旧在下,哗啦哗啦,在挡风玻璃上唱着无人欣赏的歌谣。

——FIn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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